特调处食堂无头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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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地摊食堂老板~

感谢老铁兰博基尼!

【和亲】我死以后,哪管洪水滔天。71

台风催更,谁能比我哼酷炫~~






71.

 

葛石部族位处沙漠草原之中,以暗河成湖为生,地域广阔,人丁匮乏,然人人上马皆可战。白狼伯力初时奉命征讨,自金河山一路征战,首领代末深知不敌而归附。白丹部,常与葛石为敌,伯力驱之,至沙漠深处不敢应,直至白丹双林叛乱。——《元若随笔》

 

伯力拉了拉脖颈上的围巾,北风卷地,寒霜染得草原一片肃杀,今年此时还未下雪,可已冷得刺骨了。

这一月间,良古刀的毒让医师们束手无策,药石罔效,不包扎伤口血止不住,包扎伤口人死得更快,尸体爆裂又会造成二次伤害,防不胜防。良古刀只用几队死士就在军中造成了恐慌。

伯力道:“酝酿够了,大军也就快到了。”

葛石部棋格别吉道:“只怕他们大军未到,我们自己就先撑不住,我看伤重的几个部族有些动摇了。”

伯力沉思,此次是他没有料到良古刀毒计,将自己处在被动之地了。

“湖上开始结冰了,”棋格看向伯力,“要谨防从这偷袭。”

伯力点头,日头在正午露出个脸来,冰面上晃着日光,晃到了他脸上,他眯了眯眼,想着他有一只小鸽子,看到闪闪发光的美景,便会欢喜的走不得路。

棋格道:“若是此次能将他们灭了——”

“两族之力,可是说灭便能灭的?”

棋格咬牙道:“萨日梅朵那个蛇蝎毒妇!若不是她使那下贱手段,我们也不会折损这么多人!”她担忧地看向伯力,“你身上的伤——”

“无妨。”伯力上马道,“走。”

 

夜宿在背风处,伯力坐在火边,手中捻转着一支金镶玉的金簪,恍惚间竟听到有人唤他:“伯力……”

“冷了吗?”伯力猛然抬头,才见是棋格别吉。棋格愣了下,摇了摇头。伯力松了口气,“怎么?”

棋格道:“让我看你的伤。”

“无妨。”伯力没有动。棋格上前一步,伯力抬眼瞪着她,“干什么!”

“让我看!”

“你是医师吗?”伯力皱眉看她,“你看什么!”

“你明知我——”棋格深吸了口气,“阿爸重伤,医师都没有法子,我怕……我怕你也,伯力……”

伯力道:“睡吧。”

棋格坐在了伯力身边,伯力垂眼不再言语,棋格看着他手里的簪子:“这是什么?”

“白鹿的。”伯力轻声说。

“就是你娶的那个汉人?”棋格看着他,“阿爸说,白鹿是个男子?他现正在白丹部,那怎么不随你来?”伯力没有回应。

棋格轻叹了口气:“为何要让他做白鹿?”伯力依旧没有回答。

棋格正视伯力:“你为何不要我?”

伯力:“我已娶了妣吉了——”

“伯力!”棋格打断他的话,“为何不是我?”一字一句清楚明白。

伯力这才回看棋格:“从来就没有你。”亦是字字铿锵。

“你……”棋格被激得眼圈泛红,“为何——”

伯力面沉如水,瞪着棋格,棋格被盯得错开了目光,别过了头:“好……好!”她胸膛起伏,大口地喘着气,突然喊道,“你就不怕我去杀了他吗!”

伯力平静的声音下有刀锋刺骨:“你可以试试。”

 

伯力一行在外巡逻了两日,回营时已是第三日午后,这几日马上颠簸,伯力伤口出血着实厉害,下马时已有些虚脱,扶着马喘了口气,便听有人问道:“白狼如何?”

伯力抬眼看去,大吃一惊:“你如何在此!”倏地便觉天雷劈中一般,“他怎么了!”

来人却是元蹇,他迎面过来,穿着一副兵士铠甲,发式也编成了蒙人发辫,倒看不出是西夏人了。元蹇道:“他没事,你不是受伤了吗?”

“谁告诉你的?”伯力疑惑地皱了皱眉,“不,你怎么敢离开他,我说了让你一刻不许离开!”

“我没有离开,他在这。”元蹇向后看了眼,“在你帐外。”

伯力奇怪问道:“你们什么时候到的?”

元蹇沉声道:“不是你送的信吗?”

伯力瞪起眼,没再询问,大步向着主帐去。帐外果然见阿怒白面色凝重正与一人交谈,那人背对着他,也着一身铠甲,长发高高束在脑后,腰间跨刀,是一副戎装打扮。

阿怒白见伯力愣了下:“回来了。”

那人转身面向他,果然是齐衡。

 

齐衡面上焦急不悦,一见他便连走几步到了近前:“不是受伤了吗?怎么还出营巡逻,别人不能去吗?”

伯力从上到下仔细看着齐衡,看得齐衡也疑惑地看了看自己,又道:“伯力?你听见我说话了吗?”

“谁与你穿得铁甲?”

齐衡道:“维达,他说我若非要来看你,就必须穿上!”

伯力点了点头,好似听到又似没听到,只是仔细端详齐衡。齐衡一直都是长袍大袖的汉人装束,即便换了蒙人衣饰,也是宽得宽大得大,撑不起衣袍,却从未见过他穿铠甲的干练模样。

齐衡被他看得有些尴尬,走至身边轻声说:“看什么?”伯力没有回答,齐衡又看了眼身上,“我也是第一次穿,怎么?很不成样子吗?”

“嗯。”伯力点头。

齐衡瞪起眼,咬了咬牙:“你——”伯力垂下眼弯着嘴角,齐衡见他模样就知他又戏弄自己,又道,“胡说!老子穿什么都好看!”

伯力听得便展颜笑了出来,齐衡气恼地捶了他一拳,伯力身形顿了下,又笑看着齐衡:“小鸽子,你怎么飞来了?” 

齐衡咬了下唇瓣,忽地想起之前的问话:“你不是受伤了?到底如何了?”

“无妨,”伯力正色道,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
“是你送信给热那齐,让他尽快前来——”齐衡见伯力反应,愣了下,“不是吗?”

话还未落,热那齐便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,伸手拉过伯力:“让我看!”

 

热那齐将伯力扯到帐中,齐衡跟着进帐,热那齐道:“给他脱了。”

齐衡便上前去解伯力的披风,伯力抬了抬眉毛,看着齐衡:“这么听话?”

齐衡侧颜看了眼热那齐,凑到伯力耳边:“他可比你不好惹。”解下披风摸了摸,“怎么这么薄?没带冬服吗?”

伯力淡笑了下:“不冷。”

齐衡挂上了披风又回头瞪他:“你故意说给我听的吗?”

“嗯。”伯力看着齐衡给自己卸甲笑了出来。

齐衡冲他呲了呲牙,卸下了上身,便见到身上冬衣已被血浸湿了一大片,齐衡惊呼了声手上一松,铁甲落地。

伯力侧了侧身,道:“出去吧。”

齐衡稳了稳心神:“我昨日也去见过了别人的伤势,只是……见你还能骑马,没想却也……”

伯力:“我无妨。”

热那齐解下中衣里衣,寻着伤口到了伯力身后,道:“无妨?那什么算是伤重,非要你去见了长生天才算吗!”

齐衡正要去看,便被伯力抓住了手:“别看。”

齐衡道:“我须得知道你伤得多重。”

“别看。”伯力摇头。齐衡看着他轻点了点头,伯力微笑攥了攥他的手,轻声问:“在白丹可好?”

“好什么?冷死了,没有自己毡帐暖和,天鹅也都飞走了。”

“可你在,你是最好的白天鹅。”伯力道。

“那是……”齐衡羞赧得侧过脸,斜眼看了看热那齐,又道,“那是胡安的阿妈,别胡说。”

伯力点了下头,齐衡拉起伯力的手翻看:“你看,又裂了!我说怎么手这么糙,我去拿羊油来。”齐衡扔下他的手,皱了皱鼻子出了帐。

 

热那齐沉声问:“如何伤的?”

“我与代末去看葛石部族人……他也伤了。”

热那齐道:“我与白鹿去看过了,他还告诉代末,说我已有办法叫他们莫要惊慌,安心养伤。我还不知道我有什么办法呢,他就知道了,倒是挺有本事,连脸都不红的。”

伯力侧头看了眼热那齐:“喜欢吧?”热那齐没搭腔,伯力道,“凡是见过他,便没有不欢喜他的。”

热那齐看着伤口:“你用火烧了?”

“嗯,用药止不住血,只能用火烧。”

热那齐道:“白鹿给我找了两颗毒,我确是正在试药,只是还未有结果。”他叹了口气,“不过我能找到。”

“他给你找了两颗毒?”伯力惊奇道,“你们遇袭了?”

热那齐点头:“不过他预先料到了,白丹无事。”

齐衡进帐时,闻得帐中一股焦味,见伯力闭眼坐着,状若无事,可身后却起了烟,他快走几步:“这是怎么?” 

热那齐拿着火炭,眼被熏得通红:“止血。”

齐衡张了张嘴:“用,用火烧吗……只能如此吗?”他眼见伯力额头冒汗,面色惨白,下颌紧绷,定极是痛苦,他轻声道,“伯力……”

伯力咽了咽嗓子睁眼看他,正要开口便被齐衡按住了口:“不必……不必你来安慰我……”

伯力抬手抓住齐衡的手,拉他坐在他身边,想了下便问:“想我了吗?”

齐衡怔了怔,抿着嘴唇又不答话,又想起一事:“你这几日去哪了?我昨日来,听说你同——”伯力攥着他的手紧了紧,齐衡急忙握住他的手,“伯力。”伯力紧闭着眼,便是再忍痛,火炭烫在伤口的声音丝丝作响,齐衡压了压鼻头泛酸的感觉,仿佛极为气恼,道,“你是不是同人家女儿巡逻去了?”伯力睁开眼,轻点下头,齐衡吸了吸鼻子,“不守妇道,便该受罚才是。”

“什么?”齐衡突然说了汉话,伯力看向他问,“什么……妇道?”

齐衡硬是笑了下:“就是在说你,谁让你招蜂引蝶的?”

伯力听不懂,可细想了下也知,便道:“代末受伤,便让他女儿随我同去,他们知晓这处地形——”

热那齐起身扔下火炭:“好了。”

齐衡轻触伯力的嘴唇:“不必说了,我都明白……”解了自己的毛皮披风给伯力披上,“不必说了,休息一下。”

伯力摇头道:“热那齐你出去要阿怒白把棋格叫来。”说着裹了裹披风靠向齐衡,齐衡急忙侧身接着他:“要躺下吗?”伯力斜倚着他摇头,“不必,我靠一会。”

齐衡垂眼见伯力已在闭目养神了,便伸手搂住他的身体。

 

棋格进帐时,见伯力斜倚在一人身上正在浅眠,那人她却并不识得。伯力少见会依靠谁,那人抬头看向她问道:“棋格别吉?”

她愣了下:“你,你是何人?”

他又低头道:“伯力,棋格来了,你要说什么?”

伯力闭着眼道:“我累得很,你问吧。”

那人抬头看她:“我是白鹿。”棋格见二人情状已有猜测,仔细再看白鹿,果然是汉人模样。

齐衡道:“别吉不准备行礼吗?”

棋格急忙行礼,躬身道:“我,我出神了,白鹿赎罪。”

齐衡轻笑:“有一事不明,特来询问别吉。伯力从未送信叫哲别前来,可那葛石信使却是口口声声白狼急召,不知是哪里出了岔子?”

棋格道:“是,是我要他去找热那齐医师,伯力身上有伤,却不让……”她顿了顿,“不让人照看,我没有办法只得找医师来。”

齐衡道:“别吉便说是自己的意思,热那齐也会来的,何必要说是白狼急召。”

“我……我是怕他不来。”

葛石信使到了白丹,只说要热那齐前来,是齐衡自己坐不住要跟来,信使也说不让齐衡离开白丹。齐衡不消细想便知这其中把戏,热那齐到了必然要看伯力伤势,她也可随侍左右。

“对不住,我实在是太不听话了,”齐衡道,“也不知怎的,在家时也是言行恭顺,可嫁了来却事事同他别扭。”

伯力轻笑了下:“小牛犊。”他睁眼看向棋格,“只此一次,若是再有,便来领罚。”

棋格:“是,可热那齐给你看过了吗?你到底伤的如何了?”

伯力:“我无妨。”

“你……你就同我多说一句——”

伯力闭上了眼,齐衡见姑娘伤心落泪,也觉得心软,温声道:“别吉累了两天,也去休息吧。”

 

伯力像是真的睡着了,他闻着熟悉的香味,是一种淡淡花香,带着体温的热度,让他绷紧的神经都松弛下来,他有了从未在战场有过的熟睡。

他醒来时竟是趴在一人身上的,他急忙抬头才见是齐衡,哪知他一动齐衡也醒了,低头看他:“醒了?”

伯力点头:“我睡着了?”

“晕倒了吧。”齐衡起身,身上仍穿着铠甲,看着伯力道,“我想把这身卸了,又掰不开你的手,只能这么睡了,你倒也能睡得下去。”

伯力看着他道:“你身上香,闻着就睡着了。”

“什么,什么香!”齐衡急道,“我又,又不用什么胭脂水粉,哪里香了!”

伯力凑到近处闻了闻,齐衡伸手去推却被他握住手腕拉到近前,看着他的眼睛:“真的香。”说着又凑到鬓边闻了闻。

“桂花头——”齐衡还未说完,伯力看着他的嘴唇,便亲吻了上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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